周厉睁开眼，有些无奈地看向灵蕴子：“师父，我已经试了三天了，连一丝灵气都引不进去。是不是我资质太差？”
灵蕴子嗤笑一声，随手将铜钱弹向溪水，铜钱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，稳稳地落在水面上，激起一圈涟漪：“几乎瞬间就有气感，你小子要是资质差，这世上就没几个能修行的了。问题不在你资质，而在你这身子骨。”
“身子骨？”周厉低头看了看自己枯瘦的手臂，皱了皱眉。
灵蕴子走过来，伸手按在周厉的丹田处，指尖泛起一丝青光：“你这一身骨肉有古怪。寻常人最难的感觉到灵气，只要有气感修士引气入体，就像往水缸里倒水，简单得很。可你这身子，却像是个密封罐子，居然进不去。典籍里的无漏金身也只是无漏，你这干脆就是不进。”
周厉听得一愣：“那怎么办？总不能一直这样吧？”
灵蕴子收回手，眯起眼睛笑了笑：“办法嘛，倒是有。不过得吃点苦头，你怕不怕？”
周厉咬了咬牙：“只要能修行，什么苦我都不怕！”
“好！”灵蕴子一拍手，眼中闪过一丝狡黠，“那从今天开始，咱们换个法子。你不是无漏吗？那就先把你这身子炼成漏的！”
话音未落，灵蕴子忽然抬手一挥，周厉只觉得脚下一空，整个人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起，朝着山谷深处飞去。
“师父！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？”周厉在空中挣扎着喊道。
灵蕴子的声音从远处传来，带着几分戏谑：“去个好地方，保证让你‘漏’！”
片刻后，周厉被扔进了一处幽深的山洞。洞内漆黑一片，只有几缕微弱的光线从洞口透进来。他刚站稳，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腥臭味，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黏糊糊的东西。
“这是......粪池？！”周厉捂住鼻子，差点吐出来。
灵蕴子的声音从洞口传来，懒洋洋中带着几分幸灾乐祸：“没错，这就是青城山的‘无垢渊’。当年镇压幽冥邪祟的地方，秽气最重。你不是不漏吗？在这儿练龟息诀，保准把你的‘不漏’给打破！”
周厉欲哭无泪：“师父，你这是公报私仇吧？”
灵蕴子哈哈大笑：“少废话！你要是能在这儿入定，往后去万毒窟采药就当逛花园！”
周厉无奈，上又上不去，只得强忍着恶心，盘腿坐在粪池边，开始尝试入定。起初，刺鼻的气味让他根本无法集中精神，但随着时间的推移，他渐渐感觉到一股奇异的力量从秽气中渗透出来，缓缓围绕他的身旁。
“这是......秽气中的灵气？”周厉心中一惊，随即明白过来。灵蕴子说的没错，这无垢渊虽然污秽，但其中蕴含的灵气却极为精纯，只是被秽气掩盖，常人难以察觉。
他深吸一口气，开始引导那股灵气进入体内。这一次，灵气似乎有渐渐渗入身体的迹象，尽管极为稀少，不到万分之一。
洞口的灵蕴子看着周厉逐渐入定的身影，眼中闪过一丝欣慰：“这小子，果然有点门道。”
一个月后，周厉的外形仍然没有什么变化，倒是整个人的精气神状态变化了许多。
这一天例行结束雷劈后，灵蕴子带着周厉来到外门练武场，这里聚集了不少正在练功的弟子。看到灵蕴子带着骨瘦如柴的小师叔进来，众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。
“从今天开始，你先跟着外门弟子练基本功。”灵蕴子拍了拍周厉的肩膀，“你的体质不同，既然无法引气入体，那就先把肉身驯服再说。晚上再带你去无垢渊。”
周厉点了点头，心里确实乐开了花，总算是不用再瞎折腾了。同时也明白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确实不适合修炼内门功法。他跟着外门弟子一起练习基础拳法、剑法和步法，虽然动作生疏，但是他的肉身容纳度很强，这一点在灵蕴子的折腾下体现的淋漓尽致。在他的心里，他已经浪费了十几年的时间，那就要把这些时间补回来。而且既然已经知道只有变强才有可能应变，那就玩命吧。
于是别人修炼两个时辰，他就修炼四个时辰。学不会就是天赋不够，就是练得不够，那就再练！
几天后，周厉的身体逐渐适应了高强度的训练，浑身的血肉似乎有了些许轮廓。灵蕴子看在眼里，心中暗自点头。
“这小子，虽然体质古怪，但意志力倒是惊人。“灵蕴子心想，“或许他真的能走出一条与众不同的修行之路。”
然而，灵蕴子并没有让周厉就这么努力的修炼下去。一天清晨，他拎着一只装满黑色液体的葫芦，笑眯眯地走到正在练拳的周厉面前。
“徒儿，练得不错嘛。“灵蕴子晃了晃手中的葫芦，“不过，光练这些外门功夫可不够。来，尝尝为师特制的'灵药'。“
周厉看着那葫芦里黑漆漆的液体，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：“这......这是什么？“
“好东西！“灵蕴子笑得一脸灿烂，“这可是为师用雷髓、灵芝和毒蟾蜍的胆汁熬制的，喝下去能让你脱胎换骨！“
周厉听得头皮发麻，连忙摆手：“师父，我觉得我现在挺好的，不用脱胎换骨......“
“少废话！“灵蕴子一把抓住周厉的脖子，强行将葫芦口塞进他嘴里，“咕咚咕咚“灌了下去。
周厉只觉得一股腥臭的液体涌入喉咙，随即全身开始剧烈抽搐，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他的血肉。他痛苦地倒在地上，蜷缩成一团，冷汗瞬间浸透了衣衫。
“老东西......你......你这是要毒死我吗？“周厉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。
灵蕴子蹲在一旁，悠闲地掏出一把瓜子，边嗑边说道：“放心，死不了。这灵液虽然味道差了点，但效果绝对杠杠的。你忍一忍，很快就好了。“
周厉咬牙切齿，心中暗骂：“这老登果然不靠谱！“